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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惴惴不安的走進房間,屋子很安靜也很整潔,
但是不知為什麼,連牆壁中似乎都滲透著一股冰冷的寒意。
  
這裏有什麼不對勁!
  

“要喝水嗎?”那個女人費力的從冰箱裏拿了果汁出來。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她體態臃腫,行動不便,竟然是個孕婦。
  

“不,我什麼也不喝!”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她朝我笑了一下,也走過來,坐在我的旁邊。
一臉的慈眉善目,“你這樣的小孩子,有什麼事要找我?”
  
她頭上的角,像是虯枝一樣彎彎曲曲的長著,看起來像是油畫中的魔鬼。
只有心存害人之心的人,才會有這種東西。
  
  
我從書包裏拿出那張照片,“這是你嗎?”
  

她伸手接過去,臉色變了一下,“你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為什麼要害羅小宗?放出女鬼的是你吧?”
  
嗚嗚嗚,羅小宗雖然是個生活低能,放到哪個學校都是學校的恥辱,
但是也不至於要殺之而後快吧。


我正在為羅小宗抱不平,她卻突然微笑著說:“我懷孕了!”
  
一句話說得我臉通紅,我又不是婦產科的醫生,為什麼要說這些?
  

“但是我的體質很不好,醫生說我的孩子會有很大的危險!”   

這?這又算什麼?
  
她說完朝我笑了一下,“每個母親都是自私的,當科學不能幫助我,
我也會想別的辦法全力保住自己的孩子,你懂嗎?
所以當那個人說能幫我的時候,我就去找他了!”
  
臉上依然帶著慈祥的笑,頭上卻長著可怕的角,
天使與魔鬼,似乎在一瞬間融為一體。
  
  
“只要一點點活人的血,就能夠完成的法術,只要取走一個人的命,
我的孩子就能安全的出生,多麼簡單!況且,那個孩子並沒有什麼前途!
我已經將傷害降到最低!”
  

她說罷激動的拉住我的手,
“你能體會到一個母親的心嗎?為了孩子什麼都做得出來的決心!”
  

那手冰冷冰冷,幾乎沒有溫度。
我一把甩脫她的手,一下站了起來。
“我並沒有見過這樣的母親,嘴裏口口聲聲含著無私的愛,頭上卻長著魔鬼的角!”
  

她錯愕的看著我,似乎不懂我在說什麼。
  

“再見!”我背上書包,拉開門,衝入外面的風雪中。
  
  
那張照片上的女孩,似乎還在朝我憨厚的笑,
那過往的童真,已經永遠留在了記憶之中。
時光流逝,偷換歲月,為何當孩子長成大人,魔鬼就進駐了我們的心?
  
  












“喂?羅小宗嗎?你現在怎麼樣?”我一回到家就立刻打電話給他。
  
“綃綃,我剛剛把頭磕到桌子上了,好痛啊!”
  
法術還在繼續。
  
“你什麼都不要動了,家裏有經書就趕快翻出來念一念,
要是沒有就往自己的腳邊吐兩口口水!”
  
“好髒的……”
  
電話掛斷了!這個白癡!看來我要貢獻出自己積攢了多年的寶貝了!
  






羅小宗的頑強生命力真不是蓋的,第二天,他一瘸一拐的包紮著腦袋又來上課了。
  
“他為什麼不請假啊?”雙魁在一邊看熱鬧,
“要是他請了兩天假,老師們一定會開心死!”
  
“估計他很熱愛學習吧!”
  
雙魁瞪著眼睛望著我,似乎驚呆了。
  
不但是她,連我都很納悶,羅小宗為什麼對學校這麼執著?
  
  
“來,這個東西給你!”我拿出去年爸爸給我的開光觀音掛在羅小宗的脖子上。
  
“這是什麼?”
  
“避邪的,你不要問了!”
  
我又從書包裏掏出了一串念珠遞給他,少林寺買的,估計也有點作用。
還有玳瑁手鐲,桃木斧子,一大包香灰,《般若波若密心經》經文一副,
據說非常有用的媽媽為我求的護身符一張。
  
“綃綃,為什麼要給我這些?”
  
“還有呢……”我萬分不捨的從書包裏掏出一隻小小的黑狗,
這是我昨天回家的時候在地鐵口買的。
  
“這個給你!”我狠下心把那只可愛的小狗塞到他懷裏,
又遞給他我那把印著史努比的寶刀,
“要是再有什麼怪事發生,記得給這只小狗放點血……”
  
  

於是上課的時候,羅小宗就掛著念珠和項鏈,身上披著寫滿經文的黃布帶,
戴著玳瑁手鐲,桌子上放著一把桃木斧子,懷裏抱著一隻黑狗,端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
安靜的教室裏,不時從羅小宗的書牆裏傳來一兩聲狗叫,打斷老師的陳述。
所有的老師都不愛管他,只好默默的忍耐,忍耐之下難免爆發,一爆發就波及池魚,
於是別的同學稍有動作就會被叫起來訓一頓。
  
一時間班級裏充滿了火藥的氣息,彷彿箭在弩上,一觸即發。
  


“陳子綃……”雙魁也不敢吃零食了,小聲問我,“你跟羅小宗有仇啊?這麼整他?”
  
真是誤會我了,我明明是在救他!
因為或許是我那堆東西的作用,那個小小的黑影,已經離羅小宗很遠了,
它現在正抱膝坐在班級的一個角落裏,像個被遺棄的孩子,偷偷哭泣。
  





這一天居然平安的渡過。
  
看來那個取血換命的法術也不過如此,
我心滿意足的吃了一頓快樂的晚餐,安心的爬進被窩睡覺去了。

夢中好像來到了一個漆黑的房間,陰冷潮濕,我伸開雙手,卻摸不到方向。
一抹紅色的背影闖入我的眼簾,一個女人,
長長的捲髮披散,正背對著我坐在屋子的角落裏。
  

“請問,這是什麼地方?”我探頭去問她。
  
她卻不回答,只是“咯咯”的怪笑起來,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在黑暗中回蕩。
這個女人我好像在哪裡見過。
還沒等我想完,她居然一下回過頭來,長著一張我熟悉的臉。

正是我前天在校長家見到的那個形如鬼魅的女人。
  

“你,你怎麼在這裏?”
  
她還是牽著鮮紅的嘴角怪笑,一張臉青白中透著死氣,比上次我見她的時候還要駭人。
  
這張怕人的臉上帶著一絲得意的神色,雙手緊緊的抱著懷裏的一個東西。
那個東西有著圓球的形狀,在她鮮紅的睡衣下像是懷著嬰兒一般凸了起來。
  
“這、這是什麼?”看到那個東西,我突然隱隱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咯咯咯……”她這次仰著頭,似乎贏了什麼戰鬥一般,笑得更加的張狂。
  
笑完以後,她緩緩的在黑暗中站了起來,
那個圓球一樣的東西從她的懷抱中滾落,在地上轉了幾個圈,停下不動了。
  

我一看到那個滾落在地上的東西,突然覺得腦中一陣昏眩。
那是個可怕的圓球,像一個人的頭顱一般,上面長著一張秀氣的臉,
雙目緊閉,似乎已經沒有了生命。
  

那正是羅小宗的臉!
  
  



這是怎麼回事?
我一下坐了起來,房間裏格外安靜,牆上鐘錶的螢光指標正指向午夜兩點。

是個噩夢!
  
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噩夢,她來暗示我什麼?是來告訴我羅小宗的命她志在必得?
我按著頭坐在床上,從來沒有覺得這樣苦惱過。
那個蹣跚的嬰兒,那個穿著紅衣的女人,不停在我眼前晃動。
在隱隱中,一絲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我是不是太幼稚了?
能夠被那些簡單的避邪的東西驅走的,怎麼可能是一個能取人性命的怨鬼?
好像漏掉了什麼關鍵的東西,可是偏偏又想不起來。




  
這一夜輾轉無眠,第二天我神情恍惚的背著書包來到了學校。
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最後一排的書堆裏去翻羅小宗,
他正趴在桌子上逗那只我買來的小黑狗。
  
看起來沒有什麼事嗎?或許是我多心?
  

“綃綃,你看起來很憔悴啊!”
  
“哎呀!”老黃捅了捅他,“少奶奶是為伊消得人憔悴!正在進行跨越年齡段的戀愛!”
  
兩個人在我身後發出一陣怪笑。
  

我現在已經確認了,我的擔心確實多餘!
  
  









上過兩節課,我們出操的時候,天空中烏雲密佈,開始飄起淩亂的雪花。
  
“下吧,下吧!再下大一點,就不用跑步了!”老黃正在操場上蹲著馬步發神經。
  
我找了半圈也沒有在操場上看到羅小宗那個白癡的身影,
他又跑到哪裡去了?剛剛明明是跟在我身後出來的啊!
  
“老黃……”
  
“不要打擾我運功,現在正是關鍵時刻!”
  
“你看到羅小宗了嗎?”
  
“他啊?”老黃扭頭看了我一眼,“當活雷鋒去了!”
  
“什麼意思?”
  
“剛剛在走廊裏有個孕婦,好像要找保健室的老師,羅小宗就帶她去了!”
老黃嘿嘿的笑,“他現在就認得保健室的路,怎麼能不發揚一下風格……”
  
  
孕婦?我的腦中突然浮起一絲不祥的預感。
難道?這才是真正來咒殺羅小宗的人?
  
那個小孩子的影子,不過是混淆耳目,
所以羅小宗至此受到的全都是輕傷,並沒有危急到他的性命?
  

“呀,下雪了!下雪了!”老黃突然在我身後興奮的叫了起來,“越下越大,不用跑步啦!”
  

陰鬱的天空中飄起片片潔白的雪花,我卻在這白雪飛舞的美景中一下愣住了。
透過白雪,可以看到,七層高的教學樓頂上,正站著一個人。
那個人個子很高,依稀可見他穿著一件藍色的羽絨服,
正張開雙臂,像只鳥一樣要淩空飛舞。
  
我拔腳就往教學樓裏面跑去,雪花打得我的臉很痛,風也如刀般銳利。
  
景色迷幻,道路飄搖,這一定不是真的,這是個夢魘,是漫天的白雪織就的一個噩夢!






我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了天臺上,一把推開了通道的鐵門。
  
只見漫天的白雪中,羅小宗正站在天臺的欄杆前,
探出了半個身子在外面,擺出了烈士就義的POSE。
  
“小宗,不要死啊!”我急忙跑了過去,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嗯?”羅小宗看了我一眼,“你怎麼這麼著急啊?
我為一位阿姨帶路去保健室,結果迷路了,不知不覺走到了這裏!”
  
“你,你居然在學校裏也會迷路……”枉我以為他鬼上身了要跳樓。
  
“嘿嘿!”他撓了撓腦袋,“我只知道從咱們班到保健室怎麼走,從操場出發就找不到啦!”
  

語氣中竟還透著點驕傲!
  

“小宗啊!我的祖宗!不管你迷不迷路啊,我們趕快回去吧,等會還要上課呢!”
  
“阿姨,我要回去了,你放手吧!”他突然發神經的對著腳下喊著什麼。
  
“嗯?有什麼嗎?”我急忙探頭看向他的腳下。
  

一隻露著青筋的手,正從天臺外伸了出來,緊緊的抓著羅小宗的一隻腳。
  
這是誰膽子這麼大,玩高空飛人?
  

我壯著膽子往下一看,只見一個女人,正披散著長髮,臉色鐵青的飄搖在空中,
兩隻手都牢牢的抓著羅小宗的腳。
正是昨晚夢到的那個女人。
  
我看了她心中一凜,急忙拉著羅小宗的手,“小宗,我們快走!”。
  
“我走不了啊,她往下拖我……”
  
我現在才明白是怎麼回事,這個女人她根本就是引羅小宗到這裏跳樓的,
可是無奈這個白癡的求生意志太強,怎麼勾引都不自殺,才鬧到這個境地。
沒有辦法,當精神決定不了勝負的時候,就靠力量決定!
我使出吃奶的勁拼命的往回拉羅小宗的手,
無奈羅小宗的雙腳還是一寸寸的往欄杆外面移動。
  
  
“我不想死啊,綃綃,不要放開我!”
  
這個笨蛋,現在才知道害怕嗎?
  
“小宗,不要緊,還有欄杆呢,一定要堅持住!”我急忙給他打氣。
  
我話音剛落,就聽耳邊傳來“啪”的一聲脆響,似乎是金屬斷裂的聲音。
  

“綃綃,欄杆裂了啊……”羅小宗哀號。
  
真是大勢將去,天要亡我,連我們學校豆腐渣工程的欄杆都湊熱鬧。
  
“不要緊,還有我呢……”話還沒說完,突然覺得手上一緊,整個人被拖得摔在地上。
  
羅小宗的半個身子已經被那個女人拖下樓,
現在就剩下上半身還在天臺上,一隻手牢牢的抓住我,另一隻手抓著已經斷裂的欄杆。
  
  

“求求你放手吧!你都說你有父母心,別的人就沒有了嗎?”
我的胸口被水泥地硌得好痛,手也被拉得沒有知覺,
“羅小宗傻是傻了點,但是生命無分貴賤,
他要是死了,他的父母一定會很傷心,很難過,天天哭泣的……”
  

其實我真正想說的是,我不想給羅小宗這個傻子陪葬啊!
  


“你說誰傻啊……”
  
都這個時候了,怎麼還知道鬥嘴?果然不是一般的白癡!
  
我的身體被一點點的往天臺外拖去,羅小宗只剩下兩隻手在上面了,
五個手指頭還不依不饒的緊緊的勾著天臺的邊緣。
  
 
“求求你了,這樣得到的生命,你的孩子真的能幸福嗎?”

  
下面的女人聽了,臉色一僵,居然緩緩的鬆開了雙手。
她的身影似乎夾著一團黑氣,往雪花中墜落下去。
  
或許是雪太大,或許是她的身影太飄忽,
在一瞬間,我似乎覺得她竟然變成了透明的清風,融入了白雪之中。
  
  
“小宗,你爬得上來嗎?”我已經沒有力氣拉他了。
  
羅小宗在下麵雙腳亂蹬,絕望的搖了搖頭。
  
突然我的身後伸出一隻手,一把拉住了羅小宗,很輕鬆的把他拽了上來。
我見了長長的鬆了口氣,只覺得渾身脫力,動一動都難過。
在最後一刻,她還是放棄了嗎?不再憎恨別人,趕走了心中的惡念。
怎麼我一開始並沒有發現,那天在校長的家裏,
給我開門的其實並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呢?


  


  



“少奶奶,你不要緊吧?”老黃不知什麼時候跑了上來,一張方臉正在我的正上方。
  
“老黃,謝謝你,剛才幫了我一把!”
  
“嗯?”老黃伸手把我拉了起來,

“我剛剛上來啊,我們在下面看得心驚膽戰啊,就急忙跑上來幫你!
可是天臺的門不知怎麼了,就是打不開!剛剛才被我們撞開了!”
  
那剛剛那只手是誰的?
  
“小宗,小宗,你快點起來!”我一把拽起抖得和篩子一樣的羅小宗,
“剛剛是誰拽你上來的,你看清沒有?”
  
“沒有……”羅小宗凍得鼻子通紅,眼淚都要嚇出來了,
“不是你嗎?我看到一隻手在我面前,就一把抓住了!”
  

算了,是誰也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還活著就好,一切已經結束了。
  
  

哪知道我剛剛鬆了口氣,
羅小宗突然一把抱住我痛苦流涕,“綃綃……,嚇死我了……”
  
“現在你不是還活著嗎?哭什麼哭?”
  
“不是的!”他鼻涕一把淚一把,“我怕我死了,就不能娶你了……”
  
  
一張臉上居然寫滿了認真,
他此話一出,仿佛一股冷風吹過,天臺上所有的人都變成了化石,呆若木雞。





“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你、你不想嫁給我的話,你嫁給別人我也會祝福你的……”
  
“我是男的!”
  
氣死我了,他認識我這麼久,連我是男是女都沒有搞清楚嗎?
  

“可是他們都管你叫‘少奶奶’,我特意查了字典,‘少奶奶’就是稱呼女的啊!”
  

“老黃!”我叫了起來,“過來幫我,把這個白癡扔下樓去!”
  

“少奶奶!”老黃滿臉怪笑的拖住我,示意身邊的同學趕快把羅小宗轉移到安全的地方,
“你不要這麼激動,難得有人這麼喜歡你!”
  
“放開我!”我朝羅小宗伸出手,“我要和他拼命,我饒不了他……”
  

我、我、我一世的英明,就這樣毀在這個白癡的手裏,從此淪為大家的笑柄。
老天爺啊,既生綃,何生宗?你造就了這個自閉兼白癡,
就是為了讓我體會人生的絕望的嗎?
  

不過奇怪的是,這件事過了以後,
羅小宗身邊的鬼怪少了很多,那股陰冷的氣息也沒有那麼強烈了。
如果那個女人真的啟動了一個法術的話,必然要從羅小宗身上取走什麼。
難道她就是取走了這個?
  

  







一周以後,校長紅光滿面的又來為我們做報告,似乎家務事已經圓滿解決。
  
“據說前一段時間校長的女兒突然生病,去醫院住院觀察了!”老黃在我耳邊八卦。
  
“哦!這我知道!”因為後來我就發現那個要拖羅小宗跳樓的女人是一個生靈了。
  
肉體未死,靈魂飄遊在外。
  
“可是前兩天好像生了個孩子出來……”
  
“是嗎?那大人死了沒有?”她不是說她有病,很危險嗎?
  
“大人沒有事啊!”老黃笑嘻嘻的說,
“但是老師們都說,那個孩子傻呆呆的,一股陰兮兮的感覺倒有點像羅小宗!又是一個怪胎!”
  

我已經沒有語言了,她最後還是拽走了羅小宗身後的幾個小鬼去完成法術了嗎?
真是鍥而不捨!
  
不過不管怪不怪,平安就好!
  
  
在以後的日子裏,我有幸又看到了校長的女兒,死裏逃生,
她正抱著孩子來給學校的老師發喜糖。
那是一個很幸福的中年女人,完全沒有劣氣,
只能從容貌中依稀能夠辨認出是當初那個頭上長角的女人。
  
她從我身邊擦肩而過,卻不認得我,
或許她昏迷時的記憶都隨著孩子的誕生煙消雲散。
  
可是望著她的背影,我卻始終無法明白,這個世界上,究竟什麼東西更可怕一些?
是人黑暗的內心?還是隱藏在角落裏的鬼怪?
我們眼睛看到的,真的就可信嗎?
就像這個人們眼裏的平凡女人,
誰又能相信她曾經為了一己之利像妖魔一般去咒殺別人呢!
  
即使她現在幸福的笑,她的心中所想,卻依舊無人知曉!
  
也許平凡如我們,都有兩個自己,一個生活在陽光下,另一個在陰影中苟活。
品嘗著邪惡的快樂!
  
  



******************************************
  
  
鬧得沸沸揚揚的羅小宗跳樓事件,就這樣稀裏糊塗的收了場,
最後以羅小宗交了損毀學校天臺欄杆的罰款告終。
  
學校因為這件事,還特意找了兩個心理專家給我們做講座。
  

在黑暗的禮堂裏,全校的學生都昏昏欲睡,
上面穿著西裝革履的專家正在賣命的講解“青春期”、“本我”和“超我”一類的東西。
可是坐在我身後的羅小宗和老黃卻一刻都沒有閒著。
  
“你看,坐你前排第三個那個同學,她是男是女啊?”
  
“男的!”
  
“錯,那是女的!”
  
“可是她留著短髮啊?你不是說留著短髮的都是男的?”
  
“那個呢?那個!”
  
“是女的!”
  
“你是豬變的啊,那是男的……”
  
  
人說慧蘭含英,不蒙於塵。


羅小宗啊,你真是怪胎中的怪胎,如此出類拔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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