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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春雨正在地獄的第十八層。

雪下得越來越大了,這是南方許多年都不遇的大雪啊。空空蕩蕩的校園裏飄滿了雪花
,機警的象墓地似的。

春雨已經走進了才智學院的大門,繞過那片被枯草和白雪覆蓋的大草坪,來到了學校
主樓跟前。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到底是被催眠了還是被洗腦了?

僅僅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短信,就跑到該死的"黃泉路999號"。又像小孩子過家家捉
迷藏似的,被那個短信牽著鼻子走,一步步走到這個不見人煙的鬼地方來,現在弄的
她已經迷失方向了,更別說找到回去的路了。

正當她開始後悔的時候,短信鈴聲又響起來了,依然是來自地獄的號碼--

"請進入主樓,沿著走廊向右走,進入多功能大教室,從大教師腰門出去,沿著一條
石子路繼續走,直到進入圖書館大樓,然後回復1。

看著這條短信所指示的路線,春雨都有些頭暈了,究竟是去還是不去,這黑暗的大樓
裏不知藏著什麼東西。現在回頭的話恐怕也迷路了。


現在既然已經進入了地獄的第18層,那就繼續走下去吧。離那個最後的秘密,應該只
有一紙之隔了。

她輕手輕腳的走進大樓,裏面的走廊黑糊糊的不見天日,只有盡頭處還有一線暗光。
她照著短信的指示,沿著走廊一直向右走,可這棟樓大的要命,在走廊裏找了還一會
,才發現一棟敞開的房門,裏面正是多功能大教室。

大教室裏有十幾派座位,能坐100多人。但座位上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正面牆
上的黑板也碎了。春雨小心翼翼的穿過教室,果然發現了一扇腰門。從這扇門出去,
春雨拐了還幾個彎終於看見了圖書館大樓。

底下的大門敞開著,她便走了進去。裏面鋪的全是大理石,雖然蒙著厚厚的灰塵,但
感覺還是很氣派的,只是現在看不到一本書。

春雨掏出手機回復了1。

地獄的短信很快就回復了--

"穿過圖書館,沿著林蔭路一直前走,到一棟四層宿舍,進入309房間。"

春雨注意到這條短信的結尾並沒有著名回復1,那麼她抵達以後對方怎麼知道呢?


不管那麼多了,她穿過圖書館,果然看見一條林蔭路,這條路長的嚇人,她走了10幾
分鐘,終於發現了一棟宿舍。

看不出是男生宿舍還是女生宿舍,只覺得在雪中特別可怕,象歐洲中世紀的古堡。她
拍掉頭上的雪花,走了進去。

走到三樓,從公用走廊穿過去,一直到309房間,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氣。輕輕推了一
下門,沒想到門一下子就就給推開了。

房裏的光線特別昏暗,裏邊放著三張上下鋪的鐵床,床上什麼也沒有。她呆呆的站在
門口,看著這個6人寢室,不知道住過這房間的人現在在哪里呢?是不是也到地獄裏
去了?

忽然,她有了一種絕望的感覺,似乎變成了宮崎峻畫筆下的女孩千尋,突然走進一個
巨大的主題樂園,卻不見半個人影,然後被拖進另一個世界。

但春雨忽然有了新發現,在寢室窗臺上有一個塑膠袋,不知道裏面放著什麼東西?
她趕快走 到窗臺邊,打開那個袋子,發現裏面居然有真空包裝的蛋糕還有一瓶可樂。

該不是兩年前的學生忘了把早飯帶走吧?

她看了看蛋糕的生產日期,居然正好是昨天!她怕自己是不是把年份看錯了,但沒
有看錯,就是昨天生產的。


昨天生產的蛋糕那肯定是今天才買的,照這麼說,今天上午,不,可能就是剛才--
有人把這些食物放在窗臺上等她的到來?

這時,外邊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而春雨也感到自己有些餓了,既然什麼都為她準備
好了,那也就不要推辭地獄的款待了,就是死也要做個飽死鬼。在吃完這些東西以後
,春雨發現袋子裏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晚飯後走出宿舍,向左拐進入體育館,在游泳池邊停下來。"

這回怎麼不用短信了,而用了規律最古老的方式--小紙條。

紙條上的字跡很普通,看不出是男的寫的還是女的寫的。但吃飽喝足的春雨又有了力
氣,她立刻就走出了這間寢室。

按紙條的指示她走到了體育館。

學校體育館的大門是敞開的,她小心翼翼的走進去,卻發現裏面居然開著燈。在燈光
的指引下,他先經過一片室內籃球場,兩邊的座位都很整齊,籃球場的木地板還像新
的一樣,只是有很多灰塵。

春雨徑直從籃球場上走了過去,看著兩邊的看臺,那感覺真的太奇特了。籃球場最後
有個小門,迎面就看到了一方游泳池。


但更另人吃驚的是,游泳池裏居然放滿了水!

看起來水還十分的乾淨,應該是剛剛注入不久。游泳觀裏異常空曠,高高的天棚下吊
著10幾盞大燈,春雨每走一步都會發出可怕的回聲。

忽然。春雨回過頭看著身後的牆壁,在游泳館雪白的牆壁上,紅色的尤其寫著一行大
字--你心底最深的秘密。

這是一個致命的問題,春雨顫抖著看著這行字,幾乎跪倒下來。那行字寫的很大,
每個字大約有1平方米大小,寫在高高的牆上特別醒目。

是的,那8個鬥大的字象刀子一樣,深深紮進了她的眼睛,紅色尤其很容易讓人想到
血。春雨只能退後幾步。一直退到游泳池邊才停下來,心裏默默的念著:"心底最深
的秘密。"

突然,短信鈴聲又響了起來,她用顫抖的拇指打開這條短信--

"殺了他。"

在看到這三個字的同時,耳邊仿佛響起了某個聲音,不斷地重複著這三個字。


她恍惚地看著整個游泳池,似乎從天棚到池底,都在反復迴響著:"殺了他!"

對,再也不要隱藏了吧,春雨也輕輕地叫了一聲:"殺了他!"

這就是她心底裏的秘密。

這個秘密,許多年以來一直埋藏在心底,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在十五歲那年的
夏天,她非常想殺了那個人:她的繼父。

那是一個渾身怪味的男人,總是用骯髒的目光盯著她的身體。在媽媽住院的那個夜晚
,他真的趁機動手了。是春雨以死來威脅才保護了自己。是的,她恨他,恨極了他,,
恨到要殺了他。她想那個男人就算死一萬次也不可憐。她想用各種方法來結果了他,
同時又不露出自己殺人的馬腳。而繼父並未意識到危險就在身邊,依然用那種眼神盯
著她。就在某一個晚上,當春雨在廚房裏洗碗的時候,那個男人從後面抱住了她,一
張厚厚的嘴貼著她的耳朵,可怕的氣味直沖到她臉上。春雨拼命的掙扎著,但她根本
就拗不過肌膚強壯的手。那個男人還捂住了她的嘴,讓她無法喊出救命。

就在春雨幾乎絕望的時候,她忽然看到了廚房裏的菜刀,她伸出手艱難地抓住了那把
刀,再向身後猛刺過去。她感覺刀刃進入了某個柔軟的身體,一股粘粘的熱熱的液體
立刻噴了出來,。那雙手仍緊緊的抓著她,但後來漸漸的抽搐了起來,直到被春雨掙
脫了出去。刀已經掉在地上,春雨顫抖著回過頭來,看到了那張完全扭曲的面孔。那
個男人依然在抽搐,腹部已經染成了紅色倒在地上停止了呼吸。春雨已經完全嚇呆了
,她怔怔的看著地上的死人--是的,她殺了他。


這就是她心底裏最深的秘密。



忽然,春雨聽見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那似乎是一個男人的身影,接著她就聞到了那
股怪味。

男人的腳步聲在游泳觀內來回飄蕩著,似乎游泳池裏的水也跟著蕩漾去來,他緩緩地
走到了春雨面前,露出那張醜陋的臉。

--繼父回來了。

春雨的眼睛睜到了最大,瞳孔裏映出了那個男人的臉,他的腹部似乎還是殷紅一片。
他冷冷的盯著春雨,突然輕聲地說:"輪到你了。"

"不!"




春雨慘叫了起來,向後退了一大步,忽然感到腳下什麼都沒有,原來後面就是游泳
池。

穿著厚厚的滑雪衫,春雨沉到了冰涼清澈的水底。她沒有象所有溺水者那樣掙扎,
而是平靜的躺在水底。接近0度的池水像冰冷的北大西洋,冰水凝固了她 的皮膚,
將使她永遠保持著青春,媽媽和一群美麗的海妖來到她身邊,為她唱起了一首《大
西洋之歌》。

突然,一個黑影躍如了水池中,雖然刺骨的池水讓他戰慄,但他已看到了水底的春雨
。他蹩著氣潛到池底,雙手抱著春雨,艱難的將他托起。

春雨終於被托出了水面,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起來。

幸好剛才她一直屏氣,所以嘴裏沒有嗆到水。那雙有力的手將她推到了岸上,她渾身
都被浸濕了,仰面躺在底?,因為寒冷而全身顫抖。

突然,她感到一雙火熱的唇貼在了她的嘴巴上,陣陣熱氣直灌進她的氣管。她下意識
的知道了那個人,於是雙手緊緊地摟著他的後背,不願意讓彼此的雙唇分開。這時已
經不是人工呼吸了,而是兩個人深情的熱吻。

"高玄........高玄........."

春雨在心裏默念著他的名字,終於張開了自己的眼睛。是的,她看見了高端,他正
憂傷的看著她。當看見春雨睜開了眼睛,不禁輕聲的說:"你醒了!"

寒冷的刺激已使她說不出話來,嘴唇已經完全變成了紫色,但她的眼睛卻是柔情似
水。


高玄給春雨穿上自己的衣服,見那的背起了春雨,在她耳邊輕聲說:"堅持住,千萬
不要睡。"

高玄背著她跑出了游泳館的後門。黑夜的校園大的嚇人,又沒有路燈,高玄只能憑著
記憶沖出了才智學院的大門。

高玄沒有帶春雨回學校,而是去了他的畫廊。他背著春雨一直到畫廊的三樓,這是個
簡單的個人住房,大約100平左右。他將春雨送進了浴室,輕聲說:"快點洗個熱水澡
,否則你會生病的。"

知道泡了一個多小時以後,春雨才恢復了正常體溫,皮膚上也重新有了血色,腦子也
漸漸清醒了,至少她知道自己還活著。

浴室門口放著一些乾淨的女生衣服,都是剛剛高玄特意為他出去買的,她穿上衣服走
出浴室,感到自己都快要累昏了。

高玄已經為他準備了一個小房間,她像是做夢一樣來到床邊。高端給她蓋上厚厚的被
子,又給她喝了一杯咖啡,然後關燈走出了房間。

在春雨沉入睡夢之前,嘴巴裏自言自語的說--

"你已經通過地獄的第十八層,進入地獄的第19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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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艱難的支起了身子,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一切--她進入了地獄的第18層,一間關閉了
的民辦大學,按照短信與文字的提示,她來到了學校的游泳館裏。再注滿水的泳池邊
,她想起了自己心底最深的秘密。這時死去多年的繼父出現了,哪個男人又一次來到
她面前,讓她絕望地掉進了泳池中。就在她即將要淹死的時候,高玄跳入水中救了她
,講她帶來這裏。對,這裏就是高玄的家,下面是他的畫廊。

春雨雙手抱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已經通過地獄的第18層了,那麼什麼又是地獄
的第19層呢?

這時她又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手機,連同被浸濕的衣服,全都留在了游泳館裏。對她
來說,地獄遊戲已無法繼續下去了。

可是,她知道自己還沒有脫離地獄,某個幽靈依然在等待著她。

房門突然被打開了,原來是高玄。他看到春雨已經醒來,立刻坐到床邊說:"感覺還
好嗎?如果覺得不舒服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春雨怔怔的看著他,沉默了一下後突然抱住了他,喃喃地說:"現在我很好,只要你
在我身邊.....只要你在我身邊....."



高玄輕輕吻了她以下:"只要你沒事就好,如果你也發生了以外,我真不知道該怎麼
活下去。"

"昨天晚上,你怎麼會到游泳館去呢?"

" 因為,我也收到了地獄第18層的短信,地獄短信把我帶到了那個學院。在漫天飛雪
的黑夜裏,我穿過空蕩蕩的校園,最後來到游泳池,卻看到你在冰涼的水裏。我就立
刻下水救你,把你帶了回來。"

春雨明白了。但她還有一個疑問:"昨天在游泳池邊上,你看到那個男人了嗎?"

"哪個男人?"

"一個高大醜陋的中年男人,渾身散發著一股怪味,他來到我的面前,使我掉進了水
裏。"

"不,我沒有看到過其他人。我只看到你一個人站在池邊,目瞪口呆的看著前方。然
後你就驚恐的往後退了一步,就掉進了水裏。"

春雨眼睛睜的大大的:"你是說那個男人根本就不存在?"

"當然不存在。"


她搖了搖頭,深呼吸著說:"難道只是我的幻覺?"

高玄輕輕地撫摩著她的頭髮,說:"別再胡思亂想了,也許你想像種的那些東西不存
在呢?"

春雨又閉著眼睛會議了一會,她想起了當時腦子裏的幻想--在十五歲那年的夏天,
她殺了自己的繼父嗎?

最後開始顫抖起來,而記憶則越來越清晰。不,她不記得有那樣的夜晚,她的記憶裏
沒有那麼多的血,也沒有那麼鋒利的刀。

突然,她記起來那個夜來香盛開的晚上,她的繼父整整一夜都沒有回家。第二天依然
沒有蹤影,從此以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她和媽媽重新過上了平靜的生活,那個
男人也沒有再來打擾他們。

在春雨考進大學的那年,媽媽不幸得了癌症,在生命中最後的時刻,她終於告訴了春
雨--原來那一年繼父病不是失蹤,他是在外面有了情婦,與人家私奔了,後來又去了
國外定居,他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不久,媽媽就去世了。

對,她並沒有殺死繼父,是他自己離開了家。

而那個殺人的夜晚,僅僅存在于春雨的幻想之中。
現在,她已經戰勝了這個幻想。


春雨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那麼多年來的噩夢,應該可以終結了吧。


照這麼說,哪天在地鐵裏看見死去多年的爸爸,在校園裏看見繼父的影子,全都是自
己的幻覺和妄想,大概都是地獄遊戲造成的吧。

她重新睜開眼睛,看著高玄說:"謝謝你,讓我想起了真實的記憶。"

"你的記憶本來就是真實的,只是在恐懼中產生了妄想而已。"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你已經睡了10幾個小時了,現在是下午。你是不是餓了?我出去給你買點吃的吧。
等我回來。" 高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走出了房間。

她又靜靜地躺了一會,終於從床上爬了起來。儘管身體還是有些發冷,她仍然拉開窗
簾,窗外積雪的反光讓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雪依然在下,窗下靜靜流淌著蘇州河,無數的雪花飄到河面上,又迅速唄河水吞沒。
河堤邊的馬路上沒有多少人,只有遠處的鐵橋上不停地穿行著汽車,對面同樣是一排
舊式的打樓,實現再往後就被幾棟高樓擋住了。


雪花在醫院裏飄舞著,許文雅隔著窗戶看著調空。她的頭髮梳的很光滑,自然地披在
肩頭,就像只溫順的綿羊。

葉蕭和文醫生就站在病房的門口,他們互相點了點頭,悄悄地退出了病房。在外面長
長的走廊裏,葉蕭輕聲說:"你打電話叫我過來,就是為了看這個?"

"不,我有了新的發現,我想我必須要告訴你"

"等一下,我先告訴你一件事--春雨失蹤了."

"她失蹤了?"

"我已經找了她整整一天了,手機也一直打不通.上午,我到學校裏去找過她了,同學們
說她整整一夜都沒回寢室,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葉蕭自顧自地向走廊另一頭走去,"
你說她會不會舊病復發?"

文醫生沉思了許久說:"雖然這種病復發比例很高,但根據我對春雨的瞭解,我覺得不太
可能.半年前她離開這裏的時候,我對她的心理作過了深入的分析,雖然她內心深處始終
有某處陰影,而且不願意告訴別人,但她自我控制的意識很強,不是那種神經脆弱的人."

"好吧,但願我是杞人憂天.你又在許文雅身上發現了什麼?"


"上次你已經知道了,我一直在用`以毒攻毒`的辦法,通過手機短信治療她的精神狂
躁。主要就是建立她與人溝通的信心,同時克服她的恐懼心理。我深入瞭解她的內心
世界,發現她在玩地獄遊戲時,腦子裏總是產生各種聲音,就像真有個人在耳邊對她
說話似的。到了醫院以後,她仍然常有這種感覺,並以猴子來指代那個對她說話的人"

葉蕭有些不耐煩:"這能說明什麼?你上次不是說這是心理陰影嗎?"

"是的,我們每個人都有心理陰影,但有的人會遇到一些特殊的刺激--如果說我們的
心理陰影是魔鬼,而這個魔鬼一直被鎖在保險箱裏。現在有人給了你一把鑰匙,迫使
你把那個魔鬼釋放出來,你明白了嗎?"

"能不能說的更清楚些?"

"好吧,簡單的說,這把打開許文雅內心的要是就是--心理控制。"

"心理控制?"

"對。達到心理控制的手段有很多,最常見的是暗示與催眠。"文醫生也走到了走廊的
盡頭,看著窗外的雪花說,"暗示--就是人們為了某種目的,通過語言,手勢、表情
、行動或某種符號,用含蓄的、見解的方式發出一定資訊,使他人接受所示意的觀點
、意見,或按所示意的方式進行活動。一般情況下,暗示者是主動的、自覺的,受暗
事者是被動的。在黑暗、恐懼的環境中,人們比較容易受到暗示。"


葉蕭倒吸了一口涼氣說:"你是說許文雅受到了某種暗示?哪發出暗示的人又是誰?"

"當然就是地獄短信了。從地獄的第一層到第19層,整個都是一個暗示的過程。事實
上人類大腦接受的任何資訊,都有可能成為某種暗示,手機短信當然也是一種資訊。
我通過短信與許文雅交流,其實也是一種暗示療法。我發現她所玩的地獄遊戲,有著
非常強烈的心理暗示作用。"

"我明白了。那麼催眠呢?"

這時,葉蕭心裏想到了一部叫《催眠》的日本恐怖片。

" 暗示在我們的生活種無所不在,而且大多數是在無意識種發生的。而催眠必須要通
過某種特殊的手段,使人進入類似於睡夢的狀態,也可以看做是一種特殊的暗示。"

"特殊的手段就是催眠術嗎?"

"你認為什麼是催眠術?那些用某個小擺鐘或是巫術般的儀式才是催眠術嗎?不,催
眠術有許多種手段,不一定要面對面的進行。"

"這麼說,通過手機短信也可以進行催眠了?"

文醫生沈默了一會說:"從前沒有任何這樣的報導和兵力,但我覺得許文雅很可能是
--全世界第一個被手機短信實施了催眠,並導致精神分裂的病例。"


聽到這種駭人聽聞的推論,葉蕭不禁嚇了一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哪全世界第一
個被手機實施了催眠的人,應該是素蘭;而全世界第一個因此而自殺的人,則應該
是清幽。"

"目前,我還不太清楚通過手機短信進行催眠的細節。但這種具有強大催眠作用的短
信遊戲,絕對是經過精心設計的,否則不可能吧正常人變成精神分裂。"

這時葉蕭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他心裏非常清楚,地獄遊戲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文醫生的推測的沒錯,那絕對是精心策劃出來的。

文醫生繼續說下去:"催眠的程度一般分為淺催眠、中度催眠和'夢行'三級。在許文
雅玩地獄遊戲之初,所經理的是淺催眠,當時她並不感到恐懼,反而感到非常有趣。
但這時她已經接受了暗示,對地獄短信產生了強烈的依賴感,必須不斷進入地獄的下
一層。然後就是中度催眠,這時她已離不開地獄短信了,有了越來越多的幻覺和妄想
。最後就是催眠的最高一級--"夢行"階段了,當她進入地獄遊戲時,實際上已處於一
種類似盟友的狀態,她的意識完全被短信控制了,對自己妄想出來的情景深信不疑,
最後的結果就是精神分裂,永遠陷在被深度催眠的'夢行"階段了。"

聽到這裏,葉蕭的汗毛都豎起來。到現在他才明白,當自己在地獄遊戲中漫步時,已
經被實施了淺催眠和中度催眠。這有點類似于未來電子遊戲種的虛擬體驗,通過在大
腦上插上電極,讓電腦直接與人腦交流,使你在玩遊戲的過程中身臨其境,好像真的
到了某一個環境中。其實不過是電腦給你的綜合刺激,使你產生了虛擬的幻覺。

他又想到了昨天淩晨,他在遊戲種發生了許多幻覺,仿佛真的見到了雪兒,甚至產生
了自己槍殺毒販的強烈妄想,這大概就是最可怕的"夢行"階段了吧。如果當時他不把
手機摔碎,大概結果就是精神分裂,或者是和清幽和素蘭他們一樣。想到這裡,他
脫口而出:"那麼會不會因為'夢行'而自殺呢?"

"完全有可能。當可怕的妄想充滿了你的大腦,內心完全被地獄短信所控制時,那包
括自殺在內的任何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

"那到底是誰做這種事呢?"

"我也不知道,但這個人絕對是個天才,既具有心理學方面的豐富知識,又精通電腦
編程與遊戲開發。而最重要的是 --這個人非常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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