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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啦
終於都貼完了,前後真是拖有夠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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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姍姍遲來,凍土融化,草木吐翠,鮮花綻芳。
可是春天不僅是世間萬物的復蘇季節,還是土木工程動工的最佳時節。
在一間學校的電梯間裏,有幾個工人正在專心的施工,
他們把土從一個方形的洞裏挖出來,還在仔細的維修設備。
  
看樣子是在安裝電梯!
  

“這下面有東西!”方洞裏傳來一聲呼喚,是吊著鋼纜下降到地下室作業的工人發出的。
  
“是什麼?”
  
“卡在下面了,我再拉一下!”
  

緊接著那根繃直的鋼纜動了一動,
一個灰頭土臉的人帶著安全帽從洞裏面爬出來,揮舞著手裏的東西。
  
“是個盒子!好像就是它卡住了齒輪!”
  
“怎麼會有盒子?”上面的兩個人急忙伸手把他拉上來。
  

幾個人一起端詳那個奇怪的盒子。
盒子很舊,好像是十幾年以前的東西,上面有著精美的花紋,像是紅木雕製。
  
  
“看這樣子,好像撿到了好東西!嘿嘿!”其中一個工人說著伸手要打開盒蓋。
  
可是他使了好幾次力氣都沒有打開,盒蓋像是與容器連成一體,
幾個人想盡辦法也無可奈何。
  
“砸開看看!”另一個工人從工具袋裏拎出鐵錘,一錘砸在盒子上。

  
紅木的盒蓋應聲四分五裂,從裏面彈出一個黑褐色的東西,滾在佈滿砂石的水泥地上。
  


“這是什麼?”
  
他們心驚膽戰的往那個東西滾落的方向小心湊過去,只覺得胃裏不舒服。
那好像是一隻乾枯的,動物的爪子,骨肉錯連,五指分明,
還緊緊的抓著一個破敗的紙片。
     

“呸!真晦氣!”見是這種噁心的東西,其中一個人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哪知剛剛罵完,就聽耳邊突然響起炸雷般的巨響。
一股夾著塵土和沙石的氣浪突然從地上方形的洞裏湧來,幾乎讓人站立不穩。
他們扭頭看去,一下呆立在原地。
  
因為維修方便,被他們吊到三層樓的電梯梯廂,竟然憑空墜下。
如果剛剛那個工人沒有因為發現那個奇怪的盒子而爬上來。
現在在下面的就是一團肉泥了!   
  

幾個工人面面相覷,只覺得那個黑色的方洞,像是地獄的入口,
在陰暗的走廊裏,滲透著死亡的氣息!
  
  



















“少奶奶,你打算考什麼學校?”
  
還有三個月,高考將至,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鏖戰,慘絕人寰,又壯觀無比!
而且一戰下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號稱人生的分水嶺。
  
“我不知道啊!”我還在低頭畫符,
對於無望的東西,還是不要抱有希望比較幸福。
  

“我想考警官學院了!”老黃望著窗外的夕陽,長歎口氣,
饒是神經粗大如他,也不得不面對現實。
  
“哦!”我應了一聲,頭不抬,眼不睜,
“聽說那裏有個警犬培訓基地很好,應該適合你!”
  
“一邊待著去,我要當的是警官,才不是訓狗的訓獸員!”
  
他明顯是誤會了我的意思,不過懾于老黃的淫威,
我還是把自己的真實心意吞到肚子裏。
畢竟捨生取義不是我的長項。
  

“其實還有個體育大學很不錯的,也可以爭取一下!”

  
我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了,開始笑起來,全校倒數第三啊,哪個大學能要他?
如果老黃當了警官,犯罪率一定居高不下;
如果不幸當了運動員,崇尚暴力美學的他,勢必場場見紅!


我正笑得開心,老黃得意的說,
“小看我,你以為我帶的籃球隊全省第二的成績是白拿的嗎?”
  
我聽了突然覺得天地蒼茫,忍不住愴然淚下。
嗚嗚嗚,老黃是體育生,而且還號稱操場上的英雄,考場上的狗熊,是我校四大猛將之一!
我怎麼忘了!
  

為了彌補心靈上的創傷,我急忙跑去問雙魁。
  
“雙魁,你想好要報考哪所大學了嗎?”以非常欠揍的表情。
  
雙魁正在對鏡貼花黃,看也不看我一眼,
“藝術學院啊!有個藝術學院已經要要我了!你不知道啊,
自從上次我在歌舞比賽上拿了獎以後,他們一直很關注我……”
  
我突然覺得耳邊一陣轟鳴,老黃會打籃球,雙魁會跳舞!憑這個也能上大學?
那我還會畫符呢!   

可是這話說出來連我自己都覺得丟人!
  
  

還好,還好,還有羅小宗!
萬年倒楣鬼羅小宗,兼全校倒數第二,一定沒有任何一所大學會要他。
  
我想到這裏,拖著被打擊得冰冷的心跑到羅小宗的書牆裏去尋找溫暖。
  

“小宗!”我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第一次覺得他這樣討人喜歡。
  
“有什麼事嗎?綃綃?”
  
“還好有你陪我留級!”
  
羅小宗極其迷茫的看了我一眼,“什麼叫留級?”
  
我不好意思打擊他,“你自己查去!”
  
羅小宗馬上翻出字典,開始埋頭苦幹,過了一會兒納悶的說:“我不會留級啊……”
  
“什麼?”又是一個晴天霹靂!
  
“是啊!”羅小宗撓了撓腦袋,
“好像我爸媽要送我去國外念書,現在已經聯繫好學校了!”
  

對了,對了!羅小宗欠缺表情的臉好像離我越來越遙遠,
我的靈魂好像在不斷的下墜,墜到沒有盡頭的深淵。
羅小宗一沒特長,二沒腦子,可是他有錢啊!
我怎麼又忘了?
  
  
我的世界,立刻在這個溫暖的春天飛起了雪花。
留級的蕭條陣營裏,貌似只站著我一個人,單薄而渺小的身影!

















整個下午我都是懨懨的,拿出已經蒙塵的教科書,開始亡羊補牢。
誰能告訴我,如果已經丟了整個牧場的羊,再補起來是不是有點晚?
  
可是剛剛想要用功努力一下,刺耳的電鑽聲就打亂了我的思路,走廊裏好像有人在施工。
最近這兩天不知為什麼,這種聲音總是此起彼伏的在周圍回蕩,擾人心神,又無處閃避。
  
“嗯?什麼聲音?是不是老師進來了?”趴在桌子上打盹的雙魁警覺的抬起頭。
  
“不是,好像走廊有人在維修東西!”
  
“不是老師就好!”雙魁又匍匐在書桌上,繼續與周公會面,真是春眠不覺曉。
  
我望著她滿足而安詳的身影,心中羡慕無比。
我多麼想和她一樣,每天只知道吃睡,偶爾跳個舞就能上大學啊!
可惜命運不公,別說跳舞,就是唱歌我也是五音不全,屬於廢才一類。
  
  
但是最近也非常奇怪,自從那個刺耳的電鑽聲響起之後,我的眼前就總是模模糊糊,
好像有黑色的霧氣正如影隨形,籠罩在我的身側。
而且回到家睡覺也不踏實,動輒就做噩夢,
夢到老黃、雙魁還有羅小宗都一步跨進了大學的校門,只有我還在輔導班的題海裏沉浮。
  
看來是壓力太大了!
  
想到這裏,我的頭又隱隱作痛,好像有什麼東西,正纏繞在頭頂。
 

“雙魁,鏡子借我!”


我從熟睡的雙魁手中,費力的抽出被她緊緊拿捏的鏡子,仔細的照了一下我的臉。   
果然不出所料,一個沒有形體的雜鬼正蹲在我的肩膀上,
伸出兩隻瘦小的爪子緊緊按住我的太陽穴!
嗚嗚嗚,無奈之下,我把書本放到一邊,又提起筆開始畫驅鬼的符,
這叫我怎麼考大學啊!
但是它們明明都已經很久都不再糾纏我了啊,
難道我這兩天的意志消沉,讓它們有機可趁?
  
  





不過下了自習課我就不這麼想了,因為羅小宗帶著更為龐大的部隊過來找我。
  
“綃綃,我好像生病了,一天頭都很痛!”他病懨懨的說,
本來就因為缺少陽光的眷顧而沒有血色的臉更加蒼白。
  
不頭痛才怪,他的腦袋上正蹲著一隻小鬼,在咧嘴示威。
  
我遞給他剛剛完成的成品,“把這個貼在頭上,一會兒就好!”

心血轉眼被剝削,我只好又埋首畫自己的那張!
羅小宗轉身離去,身後的重重黑霧幾乎要將他淹沒。
奇怪!羅小宗的大部隊好像也在不斷增殖中!
看來不是我的心理問題,似乎周圍的空間正在發生什麼變化。
  
陽氣在漸漸減弱,而陰氣在不斷增強!此消彼長中,對外界造成或多或少的影響。
身邊的雙魁還在熟睡,也完全不似平時的活躍!
我望著雙魁無精打采的身影發愣,難道?
不只是我和羅小宗這樣靈感強的倒楣蛋,連普通人都受到影響了嗎?
  
  
正想到這裏,後排傳來一個非常嘹亮的噴嚏聲。
老黃正可憐兮兮的拿著一盒面紙在擦鼻涕,好像得了非常嚴重的感冒。
完了!完了!一定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連每天喊著要餓死醫生的老黃,竟也被病魔纏身,這一定不是什麼好兆頭。
  
  
是什麼東西?會有這麼大的影響力?
眼前又有黑霧繚繞,耳邊電鑽的聲音此起彼伏,
這一切好像都在昭示什麼,正有巨大的危險隱藏在附近。
隨時準備噴薄而出!
  
  











晚上放學的時候,是我拖著羅小宗摸到他家的專車前的,
因為他身後的怨鬼已經龐大到讓他走路都很艱難。
寬敞的走廊上,一團團的黑霧彌漫,
放學的嘈雜人流中,正偶爾傳來虛弱的咳嗽聲和呻吟聲。
好像只在一夜之間,學校就變成了一個滿布陰氣的死地。
令人膽戰心驚,意奪神駭。
  
  
“小宗,小宗,明天最好不要來上學了!”我在車窗外朝羅小宗喊。
他白白的一張臉,正透過車窗看我,幾乎被車裏的張牙舞爪的怨鬼淹沒,艱難的點點頭。
不知為什麼?這平日常見情景,卻讓我想起了生離死別,心中無端惆悵難過。
  


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我回到家就開始翻手頭的書本文獻,可是沒有一本書上有關於類似事情的記載。
不過這種能擴散到大範圍的作祟,讓我想起初冬時在那個小小村落經歷的水鬼事件,
那次村子裏的人,也像受到了死神的攻擊一般。
活生生的生命,暫態變得脆弱無比,在那巨鐮閃亮的刀鋒中一個個倒下。
可是這次作祟的,又會是什麼?
  
  
想了半天還是毫無頭緒,我只好專心讀書,起碼不能讓自己的人生落到更悲慘的境地。
正在這時,擺在書桌上的手機拼命的響了起來。
  
  
“少奶奶!你還好嗎?”居然是老黃,還拖著濃重的鼻音。
  
“我挺好的啊!你怎麼想著關心起我來了?”
  
“哪裡啊!”老黃慘兮兮的說,“我一回到家,手機就沒命的響,短信和電話差點把我淹死!”
  
“是不是有人惡作劇?把你的手機號登在了徵婚啟示上?”
  
“不要開玩笑了!”老黃情緒更加低落,
“全是來跟我請假的,全班一大半的人都說得了感冒,還有發高燒的!”
  

什麼?我聽到這裏,只覺得胸口“突”的一跳。

  
“我也不行了,想早點上床睡覺,你要是請假也不要騷擾我……”
老黃說完,馬上掛斷了電話。
  
我愣愣的抓著手機,屋裏燈光昏黃,恍如夢境。
這一定不是真的!
再厲害的冤魂作祟也不可能有這麼快的速度!
  
我心懷忐忑的上了床,剛剛閉眼,就覺得腦海中出現一抹白色的身影。
這白色我再熟悉不過,就是幾次救我於危難之中的那個神秘的白衣男人,
他正在黑暗中朝我笑,身影像是綻放的夜曇,隱隱發光。
  

“怎麼又是你?”我一見到他就驚喜異常,“告訴我,這次是怎麼回事?”
  
他卻只是輕輕的張了張嘴,薄薄的嘴唇動了一動,吐出了不甚清晰的兩個字。
  
“喂!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可是他卻不回答,轉身便走,身影逐漸又要消失。
  
“你等等我啊,我還有話要說……”
  
我拔腳要追,卻苦於腿腳無力,居然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依舊是半夜,我只覺渾身虛軟無力,一身冷汗,好像也發燒了。
可是他說的那兩個字,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似乎是“陷阱”!
陷阱?為什麼要這麼說呢?
難道還像上次的那件咒術陣的事一樣,這一連串可怕的作祟都是為了引我入甕嗎?
可是這多麼沒有道理!
清貧兼弱智如我,也能讓人有所企圖?
  
  












第二天我把所有的咒符都塞到書包裏,準備上學了。
媽媽準備了早飯,又是我愛吃的雞粥。
無論無何,吃飯還是皇帝大,我開心捧著碗的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媽媽難得一臉憂鬱的坐在對面看我,“綃綃,今天不要去上學了!”
  
“啥?”
  
不上學一直是我從小到大的夢想,可惜從未得實現,
大部分裝病蹺課的詭計都非常失敗的被老媽識破,怎麼今天她竟主動幫我完成宿願?
  
“媽媽看你身體好像不好,還是不要去了!”老媽的臉上出現難得的擔憂。
  
這是怎麼了?堪比法西斯的老媽,
就算我生了病也會在我嘴裏塞上藥片再把我踢出大門,今天竟悲天憫人起來!
我把飯碗放下,想起學校裏發生的一切,還是背上書包,打開門走出去。
  
“綃綃,媽媽很擔心你,好像你這一走,就不會再回來了!”媽媽伸手幫我整理衣服。
  
天啊!我是去上學,又不是赴刑場。   

“媽媽!”我撲在她懷裏撒嬌,“我一定會回來的!”
  
媽媽笑了笑,“回來我給你買燒雞吃!”
  

這話甚得我心,為了燒雞,身在萬里之外我都會拼命趕回來,何況只是在本市的學校?
真是知子莫若母也!
  
  
剛剛走出大門,料峭的春寒就讓我打了一個冷戰。
身體還是沒好嗎?
我踏著朝陽往學校的方向走去,樹木,房屋,都是熟悉的樣子,
它們在春天裏都散發著生命的光輝。
我的眼睛,並不止能看到黑暗中的鬼魂,還能看到花的種子在風中發光,
青草歡呼著破土而出,還有藍天下樹葉離枝時不捨的眼淚。
  
生命,在以不同的形式在向這個世界上展示它們的美好。
  

一草一木一砂石,都不曾放棄活著的機會,
在這個城市多噩的環境中,努力的呼吸,堅忍不拔!
它們尚且如此,我又有何畏懼?




  














等我來到學校,簡直像進入了一個死地。

遠遠就能看到七層高的教學樓被黑霧籠罩,
走廊裏靜悄悄的,沒有幾個班級在上課,因為大部分老師也受到波及,請假休息了。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頭腦簡單的原因,我們班同學的抗病能力非常之強,
全班只缺席了十幾個,是全校缺席最少的班級。
就連羅小宗,也帶著病耷拉著腦袋來報到,即使身後跟著的怨鬼,已經演變為一個加強連。
  
“為什麼都這樣了,還不停課啊?”雙魁在咬著手絹哭啼,
她好像除了情緒低落點以外,健康方面一點問題都沒有,真乃強人也!
  
“老黃說了,咱們學校年底要申報重點高中,無論發生什麼天災人禍都要保證課時!”
  
“真是太沒有人性了……”她說完又埋頭大睡,睡眠時間堪比考拉。
  

我們等了半天,還是不見老師的蹤影。
  

過了一會兒,老黃一手拿著手絹,一手拿著通知走上講臺,
“剛剛劉老師打電話過來!今天我們班的課有歷史、語文、代數、幾何還有英語!
可是非常不幸……”
  
老黃明顯口是心非,小眼睛裏閃出歡快的光,
“這幾位元老師昨天回家全部重感冒,因此今天全天自習!”
  
全班同學帶病歡呼,偶爾還夾著幾聲噴嚏。
這樣的狀況根本不是我所能控制,所以心中雖然惴惴不安,
我還是非常享受這難得的輕閒。
  
  
隱隱間又有黑色煙霧一縷縷在我眼前蕩漾,
像是有生命一般,婉轉流動,故意引起我的注意。
我急忙抬頭一看,教室的大門被人拉開一條小縫,正有一個人,透過門的縫隙朝我笑。
那個人一身黑衣,臉色陰沉,讓人看著心寒。
我一見這個人,如遭大錘重擊,怎麼又是那個黑衣變態?難道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
他朝我招招手,轉身要走!
  
  
“喂!你等等!”我急忙衝出教室,一把拉開大門。
  

空曠的走廊裏,一片寂靜。
那個黑色的背影,正徐徐的走著,好像在示意我跟上去。
我剛剛要追!就被身後的人一把按住肩膀。
  
“少奶奶,哥們求求你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又產生幻覺了,
你能不能等到下課再去追尋夢想啊?你這樣的話我很難辦的!”
  
老黃說完,還打了一個大噴嚏!
  
被他這麼一打擾,我再往前看時,黑衣變態的人影已經消失在走廊盡頭。
到底什麼意思?


他要我看什麼?
  
  















中午午休的時候,我沿著走廊,按照上午黑衣變態走的路線緩慢摸去。
我這才發現,越往前走,黑霧越濃重。
最後走到了樓梯前,那裏的黑氣幾乎蒙蔽了我的視線,
雖然外面陽光大好,我卻彷彿置身於黑夜。

樓梯通向二樓,並沒有什麼不同。
我剛剛要走,就發現樓梯旁居然還有一個通道,
通道裏陰森可怕,好像很久沒有人用過。
兩邊雜亂的擺放著幾輛學生的單車,也佈滿灰塵。
  
陰暗的通道裏,如陰籟的天空般,吞薄吐霧,好像那些陰氣的發源地就在這裏!
我摸索著走進去,順著黑氣走了兩步,剛剛拐了個彎,手就碰到一個金屬的大門。
那扇大門旁還有控制鍵,只不過也年久失修,染汙蒙塵。
  
  
這?這是個廢棄的電梯!
電梯的門縫裏,正有冰冷的寒氣不停的滲透出來。
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那冷徹心肺的氣息,只有冤魂才能散發出來,
上次在水潭邊死裏逃生,如影隨形般要阻止我的就是這種陰氣。
  
怎麼會這樣?難道這電梯裏死過人嗎?所以才被廢棄?
可是明明感覺不到那種濃濃的怨氣和殺意!
我伸手撿起地上的一根木棍,費力的把電梯的大門撬開,想看看裏面有什麼!
  

金屬大門緩緩彈開,但是非常意外的,門後並沒有客廂,
而是一個猙獰而黑暗的方形大洞,洞裏一片漆黑,似乎通向地下室。
我好奇的蹲下去,探頭往下麵看。
洞的四周是水泥的牆壁,沒有鋼纜垂下,梯廂還沒被裝上!
  
怎麼什麼也看不到啊!
我再想努力的往下看一點,脖領一緊,身後一個人一把就把我拽上來。


“不要下去!”
  
那個人的聲音清脆而響亮,好像在哪裡聽過。
我慌張之中急忙回頭看,拉著我的正是那個穿著白衣的男人,
那樣的白色在黑暗的通道裏依舊刺目,彷彿隱隱散發著光輝。
這次好像不是幻覺,因為他比以前所見,更添了一絲生動的靈氣。
  

“為什麼?”
  
“因為下面只是一個陷阱!”
  
怎麼可能?那逼人的寒氣,難道都是我的錯覺?
  

“可,可是……”
  
“我知道!”他蹲下身去,探頭望向那個深深的洞,黑髮垂肩,
“你能感覺到這裏的陰氣,卻不明白為何會有陰氣,這是你最致命的一點!”
  
我聽了不由愣住,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繼承了你父親的能力,但是卻不完全,所以你只能感到鬼怪的氣息,
卻不能明白它們的心意!”他說著伸手探向那個漆黑的洞,
“這裏,根本沒有哭啼的聲音!”
  
“你、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父親有奇異的能力?”
  
他朝我笑了一下,那笑容如碎冰輕撞,雪花飄零。
  
然而問出的話卻沒有得到回答,他的身影恍惚在我眼前一閃,竟憑空消失在黑暗中。
這時我的身後傳來沉悶的腳步聲,好像有人過來了!
  

“少奶奶,你在這裏幹嗎?”是找我一起吃飯的老黃和羅小宗。
  
“我、我隨便過來看看!”
  
老黃打量了一下黑暗的通道,“咱們學校還有這種地方?”
  
“還有電梯呢!”我伸手指指身邊的那個敞開的大洞。
  
“電梯?”
  
不知為什麼,老黃看了一眼那個廢棄的電梯,一下臉色發白,
匆匆忙忙的拉著我和羅小宗往食堂走去。
  
  



食堂裏已不復平日擁擠搶飯的壯觀場面,連工作人員都少了一半。
剩下的學生都病怏怏的手捧著飯盒排隊,一派荒蕪淒慘。
  
“這哪叫學校?整個一難民營!”回去的時候老黃正在義憤填膺。
  
“綃綃,什麼叫難民營?”
  
“就是聚集了很多難民的地方!”
  
“什麼叫難民?”羅小宗依舊鍥而不捨。
  
“自己查字典去!”老黃一聲怒吼,終於換得片刻安寧。
  

我望著他氣憤扭曲的臉,心生疑惑。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今天的老黃好像特別的奇怪,似乎在逃避什麼。

  
好像就在我們從那個廢棄的電梯間裏離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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