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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小的時候,爸爸曾經告訴過我,對於被別人遺棄的東西千萬不要好奇。
因為被遺棄的物品多半是不好的,如果不小心撿到了往往會惹上大麻煩。
  
  

“這個好玩嗎?”雙魁拿著一個手機鏈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那個手機鏈是透明的粉色桃心串成,正好討她們這些女孩的心思。
  
“嗯,很好玩!”我更喜歡搞怪一點的。
  
“嘿嘿!”雙魁把手機鏈掛在自己的手機上,“出操的時候在操場上撿的,真是好運氣!”
  
“你撿的?”
  
“是啊,自己買的能這麼高興嗎!”
  

我拿過那個手機鏈仔細的看了看,粉色的玻璃珠子裏似乎有隱約的黑氣。
  
“這個,還是不要用了!”
  
“為什麼?”雙魁一把從我手中奪過手機,一邊上課一邊幸福的擺弄,
“你是不是嫉妒我的運氣好啊?”
  

好心當成驢肝肺,希望你的運氣真的能好吧!
  
  


可是剛剛到中午午休時間,我正趴在桌子上睡午覺,
就聽見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刺耳的嚎叫。
嚇得全班半數睡覺的同學都臉色蒼白的抬起了頭。
  
我們班著名的雙魁小姐正站在大門口抹眼淚,一邊哭一邊叫:“氣死我了~~”
  
“你怎麼了?”我急忙拉她回座位,不要讓她繼續在教室門口丟人。
   
“看我好欺負啊!”
  
又是一聲,震得我耳膜生痛,
以前聽說孟姜女哭倒長城總是覺得不可思議,今天我終於信了。
  

“嗚嗚嗚,那個四班的白癡,居然說我的手機鏈是偷的!”
  
論智商,怎麼也是你比較白癡吧!
可是我不敢這麼說,只好慢慢安慰她:
“算了,算了,就當她是瘋狗,人怎麼也不能和狗吵吧!”
  
“陳子綃,你真是好人!”雙魁小姐睜著水汪汪的眼睛看著我,還是很有殺傷力的。
  
“這種事很常見啦!手機鏈還給她不就得了!”
  
雙魁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為什麼要還她啊?那明明就是我的!”
  
“可、可是,那、那不是你撿的?”
  
“我撿的也是我的,到了我的手上就是我的,那上面又沒有她的名字,
憑什麼說就是她的…………”
  

我望著她飛快吐字的上下翻飛的嘴,已經不敢說話了。

那位四班的同學,你好可憐,本來破財已經夠倒楣,又招來一個災星。
  
  



雙魁又念叨了一個下午才閉上她的尊嘴,
好不容易到了放學的時候,我剛剛要撒開腿擺脫可怕的雙魁,
就有一隻陰冷的手按上了我的肩膀。
  
“綃綃,今天陪我回家吧!”
  
不用回頭我也知道是那個羅小宗,
只有他這樣的奇才才能招來那麼多鬼魂,導致寒氣沖天。
  
雖然內心在哭啼,我還是擺出燦爛的笑容,“怎麼羅叔叔的車今天不能來接你嗎?”
話還沒說完,就有一隻冰冷的手從他背後竄了出來,往我的臉上摸去。
我伸手“啪”的一聲打開它。
  
“我爸爸讓我不要總搞特殊化,讓我和你一起走試試!”
  
“可是我們倆家離得又不近!我媽希望我能早點回家!”
  
“上午我媽和阿姨說好了,她說沒問題!”
  
媽媽啊,你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出賣自己的兒子?
  
就在我耷拉著腦袋準備就義的時候,
耳邊響起雙魁的一聲大叫:“我也去!”
  
“太好了,那就一起走吧!”

真是救星啊,只要不留我一個人和那個陰陽怪氣的傢伙在一起就行。
  

“聽說羅小宗家有好多外國的玩具,我想去看看!”
  
你是不是又想順手牽羊在人家家裏“不小心”撿點什麼?
  
難得羅小宗居然沒有什麼意見,背了書包就走出教室,
我望著他幾乎被那些鬼怪和黑霧淹沒的消瘦身影,不由納悶。
他不是最討厭與生人接觸嗎?難道是對雙魁有意?
  

於是我們三個就騎著自行車往羅小宗家裏去了。
夕陽西下,羅小宗吸引來的鬼怪浩浩蕩蕩的跑在我們後面,滑稽無比,
這也不失為一段快樂的旅程。
  

可是我那個時候卻忘記了,黃昏本來就是一個很危險的時刻,
妖怪和死人都在那個時候復活,陰間的門也會隨之敞開。
況且身後還跟著這麼多陰氣極重的鬼怪。
況且引路的還是一個非常邪門的倒楣蛋。
於是,在我們騎了十幾分鐘以後,就發現不對勁了。
  
 

 
“呀!這是哪裡?”雙魁小姐望著四周鬱鬱蔥蔥的樹木,
“這裏好像是原始森林啊!”
  

周圍果然是一片茂密的樹林,似乎是荒郊野外的景色,
一條小路正扭扭曲曲的通向樹林的深處。
再也沒有其餘的路。
 
我看了這景色心中一陣發寒,這不是遇到了傳說中的鬼打牆了吧?
據說就是這樣的一條小路,但是怎麼也走不到盡頭,
在筋疲力盡之後才發現原來一直是在原地繞圈。
  

“我們好像迷路了!”小宗在前面撓了撓腦袋,
“綃綃,我們是不是一不小心騎過頭,騎出了市區?”
  
天啊,你十年沒有下樓也不至於一點距離感都沒有吧?
你以為你騎的是火箭啊!

  
“我們再往前走走看吧!”
雙魁說著又蹬著自行車慢慢悠悠的沿著那條小路騎向有些陰森的樹林。
聽說腦筋不怎麼好使的人膽子一般都格外的大,這話真是箴言啊。
  
我剛剛要招手叫雙魁回來,不要亂跑,
我身後的羅小宗就也騎著車慢慢悠悠的跟上去了。
不止是一個,還是一雙!
難道他們都不知道什麼是害怕嗎?
沒有辦法,我只好硬著頭皮跟著他們的背影,也往樹林的深處騎去。
  
這樹林裏的景色似乎是城市沒有開發之前的,怎麼會跑到這裏?
  
“綃綃!”羅小宗在我旁邊說,
“這裏的空氣真好,我的頭都不那麼痛了!真想一輩子待在這不回去!”
  
我看了他一眼,是啊,他身邊的那些隨從一進入這片樹林都沒了,空氣當然清新了!
  
“如果我待在這裏,你會陪我嗎?”
  
這話怎麼聽著不對勁,一股比陰森的鬼怪更可怕的寒意竄上了我的心頭。
還沒等我回答,前面騎車的雙魁小姐就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
  
  
“怎麼了?”我急忙扔了車跑了過去。

卻看到雙魁正激動的抱著草叢裏的一個箱子,“我撿到了好東西!”
那個箱子是棕色牛皮做的,泛著柔和的光澤,似乎還是個高級貨。
  
“你還是不要瞎撿東西了,上午的事這麼快就忘了嗎?”
  
“誰說我是撿的?”雙魁費力的把那個箱子放到自己的車後面,
“這是我的!不是別人的!”
  
真是和她說不通,不過當務之急是怎麼從這奇怪的地方走出去,
於是我們又趕快騎上車沿著小路轉了起來。
  
這一路上再也沒有奇怪的事,漸漸月亮升上了天空,
我們還是在荒地裏轉著圈,景色也在不斷的重複。
  

“完了,完了!真的是鬼打牆!不會我們一輩子都要在這裏轉圈吧?”
  
“什麼是鬼打牆?”兩個人一起問。
  
我哀怨的看了他們一眼,一個傻一個愣,兩個人都瞪著白癡的眼睛看我。
死在這裏我不介意,可是陪葬的是他們我很介意!
  
我把自行車拋在一邊,從書包裏翻出一把鉛筆刀來。
真是報應不爽,昔日我傷人,今日我自傷!
我可愛的史努比,不過一個月,你又要飲血了,
這要是放到古代,你搞不好還能棲身川中四大名劍之列呢!
  


“綃綃,你要幹嗎?”
  
“割手指啊!鮮血能破邪氣!我們才能回家吃晚飯!”
  
說完,我拿起小刀往自己的手上劃去,不要太深啊,割到動脈可不好。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羅小宗不知哪根筋搭錯了,
飛身撲了過來,一下就壓在我身上。
本來我只是想在自己手上淺淺的劃個口子,流一點點血就可以了。
但是因為羅小宗的重量,我的右手一沉,
眼看著那薄薄的刀刃一下就嵌入了我的肌膚,鮮血汩汩的留了出來。
  
“你和我有仇啊!”
  
我愣愣的望著趴在草地上的羅小宗,他一定是為了和我作對才出生的。
  
“不,不是的!”羅小宗手忙腳亂的幫我按住傷口,“我只是想阻止你!”
  

“哎呀,有計程車!”雙魁在一邊驚叫,
我這才發現我們周圍的景色已經不再是那片荒僻的樹林,眼前是一條寬闊的馬路。
  
“我先回家了,現在太晚了!”她說著招手讓車停下,
計程車司機從車裏走出來,幫她把那個撿到的大箱子和她的自行車放在後備箱裏走了。
  
眼看雙魁小姐很沒有意氣的逃跑了,
羅小宗掏出手機給他老爸打電話:“爸爸啊,叫司機來接我啊!什麼?我在哪裡?
我也不知道啊!什麼叫路標啊?北邊是哪邊?為什麼要我撥110啊?110是幹什麼的啊?……”
  
羅小宗和他老爹無止境的交涉去了,我坐在大路旁暗自傷神,
手臂上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抽痛。

羅小宗,羅小宗,你真的不適合自己回家!這是我今天血的教訓。
  
不過奇怪的是,眼前居然清靜不少,
天天跟在他後面的雜鬼大部隊似乎也跟著消失了,或許因禍得福?


但是後來事實證明了,世界上根本沒有因禍得福,只有禍不單行!










最後還是我帶著生活低能小宗同學沿著那條大路摸回了家。
  
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硬著頭皮挨了老媽一頓罵,才騙到一頓飯吃。
就在我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時候,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抬頭一看表,十二點整,這麼晚了,誰會打電話給我?
  
“喂?”我迷迷糊糊的接起了手機。
  
“是陳子綃嗎?你到家了嗎?”
雙魁小姐似乎落跑後良心大發,開始關心起同學的安危來。
  
“是啊,我到家沒多大一會兒,你呢?”
  
“我還在路上呢……”雙魁嘟嘟囔囔的說了一句,電話就掛斷了。
  
嗯?開玩笑吧?她不是早就打車回去了?
再一看來電顯示,居然上面寫著“無顯示號碼”。
  
真是奇怪,她什麼時候去電信局開通這種隱藏號碼的服務了?
  
可是我實在太累了,沒有閒心想這些怪事,倒頭就進入了夢鄉,
在夢裏我還拼命的蹬著自行車走在那條荒僻的小路上。
其間痛苦真是一言難盡。
  
  











第二天我精神委靡的耷拉著腦袋去上學,卻發現耳邊出奇的安靜,
就像在看電視的時候有人把那鬧哄哄的噪音處理掉了一樣。   
一直上到第二堂課,我才發現原來雙魁居然沒有來上學。

她生病了嗎?

我又想起那個奇怪的電話,午休的時候跑到教室的後排去找羅小宗。
羅小宗的自閉症似乎還沒有完全治癒,他書桌上的書摞了足足有一尺多高,
擺放之整齊不亞於萬里長城的青磚,嚴嚴實實的擋住了他的臉。
  
“小宗,你昨晚有沒有接到雙魁的電話?”
  
“沒有啊!”他從長城後面探出一張蒼白的臉,
“她是不是昨天累到了,今天不能來上課?”
  
“可能吧!”估計是我多心了,她明明是在我們眼前上的車!
  
“喂,綃綃!”剛剛要回座位,羅小宗就在他的堡壘後面叫我。
  
“別叫得那麼肉麻,叫我陳子綃!”
  
“你精神好像不太好啊,是不是生病了?”
  
我嗎?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有吧?就是頭確實有點痛,也有點怕冷。

一定是昨晚睡眠不夠!

下午為了健康,我趴在桌子上一口氣睡了三堂課的覺,
期間也有小鬼來騷擾我,可是卻根本沒有影響到我的睡意。
  


平靜的一天就這樣被我睡過去了,
還好羅小宗的爸媽終於對自己兒子的智商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
派了一個保姆和一個司機把他架上了車。
甩掉尾巴的我只覺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它們比熱戀的男女更如膠似漆。
於是回到家我又倒頭就睡,根本沒有胃口吃飯。
  
正睡得天昏地暗,不亦樂乎的時候,放在我的床頭桌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那鬧人的鈴聲跟催命一般沒命的響,
最後我做了一番天人交戰,終於接起了手機。
  
漆黑的夜晚裏,手機中傳出雙魁小姐的聲音,“陳子綃嗎?”

“對,是我,你今天怎麼沒有來上課?”聽聲音她很精神嗎,一定是裝病。
  
“我好像迷路了,現在還沒有到家……”
  
我聽了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什麼路走了一天一夜還沒有走完?
  

“你在哪裡啊?能不能描述一下?”我對著手機大聲的喊。
可是話筒中卻傳出“嘟——嘟——”的長音,又被掛斷了。
我抬眼看牆上掛著的鐘,綠色的螢光指標正指向十二點。
  
完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在我的心底浮出,雙魁小姐出事了!
  
  








第二天雙魁果然沒有上學,我看著身邊空落落的桌面,只覺得不知所措。
這是我周圍第一次有人遇到這種事,雙魁她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會天天十二點打電話給我?
  
“少奶奶,行不行啊你!”老黃突然走過來一把拍上我的肩膀。
  
“怎麼了?”
  
“是不是這兩天雙魁沒來上課,你犯了相思病啊,你看你這臉色!”
  
真的有那麼憔悴?連粗枝大葉的老黃都看出來了?
我急忙跟旁邊的女同學借了面小鏡子照了起來。
鏡子裏的我眼窩深陷,已經沒有了往日神采飛揚的模樣,
一張蠟黃蠟黃的臉,不帶半點血色。

最可怕的是從鏡子裏看去,可見一條黑色的小蛇正盤在我的脖子上,
一邊遊走一邊吐著血紅的信子。
  
這是怎麼回事?我身上冷汗直冒,一把把鏡子扣到桌面上,
這是咒術!我什麼時候被詛咒了?





下午我就跟劉老太請病假了。
劉老太用她高度老花的眼睛看了我一眼,馬上就批准了,
“陳子綃啊,老師知道高三壓力很大,可是學習也不要這麼賣命,
畢竟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沒有了本錢分數再高也沒有用……”
她明顯是誤會我了!
  
我聽她嘟嘟囔囔的說了半個小時,才憔悴的背著書包走出學校,
期間我不停的撥打著雙魁的手機,回答卻永遠都是“該用戶不在服務區!”
  

還好臨走前問了萬事通老黃,拿到了雙魁家的地址。
雖然老黃如我所料的諷刺了我一番,可是人命關天,
尤其是還有自己的命牽扯在裏面的時候,面子問題早就排到了剛果。
  
  
等我拖著沉重的雙腿來到了雙魁家樓下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就算不按照地址來找,我也知道那個五樓的窗口是她家。
因為雖然現在正是午後陽光最好的時候,那戶人家卻一點明亮的感覺都沒有,
一團團黑色的死氣籠罩在窗外。
雙魁這次似乎惹了很大的麻煩。
  
“阿姨,我是雙、不,齊芮的同學,請問她身體怎麼樣了?”
  
雙魁的媽媽頭髮蓬亂,雙眼通紅,似乎遭受了什麼打擊,
“她生病了啊!謝謝你來看她!”
  
“是什麼樣的病?”我的心中放下一塊石頭,只要雙魁平安到家就好辦。
  
“不知道!”她媽媽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前天晚上回家,倒在床上就再也沒有起來!她就像睡著了一樣,怎麼叫也叫不醒!”
  
這是魂魄被勾走了的情況,沒有了靈魂,肉體一般也撐不了多久。
可是奇怪的是,自始至終,我們根本就沒有接觸到什麼危險的東西,
雙魁的靈魂又是怎麼被帶走的呢?
  
  
“醫生說她大概是壓力太大,潛意識裏逃避現實,不願意醒來!”
  
雙魁有壓力嗎?穩坐全校最後一名的交椅,難道她還怕別人趕超她?
這個醫生明顯是個混飯吃的庸醫。
  

“她現在在家裏嗎?”
  
“在醫院住院,現在換她爸爸陪著她!”
  
但是我看到一個房間的門縫裏隱隱約約滲出的黑氣又是怎麼回事?
  
“阿姨,這間是她的房間嗎?”我說著走過去,扭開了門把手,
這個房間給人一種窒息的壓迫感,似乎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在裏面。
  
“你看看吧,裏面沒有什麼古怪的東西!”
  
我吸了一口氣,推開了房門。
  
突然間從裏面跑出來一大堆大大小小的鬼怪,不下幾十個,
還有伸著舌頭的吊死鬼朝我招手。

這,這也叫沒有什麼古怪的東西?
  

看著這麼龐大的雜鬼部隊,
我終於知道那天天與羅小宗形影不離的傢伙們跑到哪里去了。
  
房間裏大大小小的鬼怪,都緊緊的圍繞著一個放在床邊的東西,
似乎對那個東西非常感興趣。
  
“走開,走開!”我伸手趕跑幾個看熱鬧的,好不容易擠到了那件東西前面。
  
是個棕色的牛皮箱子,靜靜的躺在地板上,正泛著上好的光澤,
正是雙魁那天從荒野中帶出來的那個。
  
箱子周圍都被貼上了紙條,只是現在有被撕開的痕跡。
這裏面裝著什麼?那紙條似乎是一種封印!
那天晚上我匆忙中沒有看清楚,今天看來,這個箱子似乎格外的大,
有些類似於出國定居的人帶的那種最大碼的箱子。
完全可以裝一個人進去!
  

人?這裏面裝的,真的會是一個人嗎?
我鼓足勇氣,“啪”的一聲打開了箱子上的簧扣,箱蓋應聲彈出一個黑色的縫隙。
那黑色縫隙昭顯著死亡的恐怖,雙魁,會不會就在這個箱子裏?
  
我顫抖的掀開箱蓋,卻見大皮箱裏空空如也,
正中擺著一張黃色的符紙,上面被扭扭曲曲的寫了紅色的字。
  
詛咒的根源,竟然在這裏!


那個箱子我自始至終都沒敢亂碰,那些符咒的東西我向來不懂,
而且在沒搞明白這個詛咒到底是為了什麼被誰施下的狀況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

下午我拖拖拉拉的去醫院看了一眼雙魁,
她正雙目緊閉的躺在白色的病房裏,身上插著輸液的管子。
臉頰塌陷,長髮披散。
在她這仿若沉睡的昏迷狀況下,我才發現雙魁真的是個很好看的女孩。
只是因為她平時太聒噪了,一直沒有注意。
  
“雙魁,你看,我就說叫你不要亂撿別人的東西……”
  
雙魁皺著眉,似乎很痛苦。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急忙走出了病房。
雙魁,你一定要堅持住,無論如何,我都要喚回你的靈魂。
  
  



迷迷糊糊的摸回了家,媽媽也被我的樣子嚇了一跳,
急忙給我吃了藥又做了我愛吃的雞,把我送上了暖暖的被窩。
可是我無論如何也睡不著,躺在床上緊緊的捏著手機。
今晚,電話一定會響的!
  
因為雙魁的靈魂,正迷失在這世界的哪個角落裏,我知道,她正急著找尋方向回來。
可見過怒海中的燈塔?
我的生命,就是那陰籟天空中的一米星光。

  
夜色如墨,黑色蔓延,安靜而恐怖。
在鐘錶的指標指向十二點時,已經被我攥得汗濕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喂?”我有氣無力的接起了電話。
  
“陳子綃嗎?我就快回去了,好像知道路怎麼走了!”雙魁的聲音還是那麼精神飽滿。
  
“那就好!”
  
電話裏傳來“嘟嘟——”的聲音,又被掛斷了,依舊是無法顯示號碼。
雙魁快回來了嗎?這真是一件好事,希望我的力氣,能夠堅持到她找到路吧。
  
這一夜,幾乎無眠。
  
連我自己都感覺得到生命正在從身體裏一點點的剝離,
迷迷濛濛中,我又看到了那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
好像每次我徘徊在生死邊緣時都能見到他,
他和我很像,但是又完全不同,隱藏在我記憶的深處。
  
“我就要來見你了!”
  
他聽了只是朝我笑了一下,芝蘭玉樹,明眸皓齒,長得這麼好看真是罪過!
  
“你到底是誰啊?”
  
他依舊不答,朝我伸出了手。
我沒有猶豫的一把拉住了。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把我拽出了層層的白霧,眼前是媽媽一張憔悴的臉。
  
  


“綃綃啊!”媽媽溫暖的手拉著我,
“你總算醒了,媽媽已經打電話叫你爸爸儘快趕回來了,你要好好養病啊!”
  
我這才發現自己又躺在了病床上,真是倒楣,本月第二次來醫院報到。

一天又迷迷糊糊的過去,晚上那個白癡羅小宗來看過我。
幫我削水果的時候削到了手,給我端水卻把水杯砸到了我頭上,
終於他不再亂動了,扭著手指大氣不敢出的坐在我面前。
  
“小宗啊,我求你了,你回家吧!”看著他那張倒楣的臉,我只覺得氣悶。
  
“綃綃,你跟我說實話……”
  
“叫我陳子綃!”
  
“是不是因為那天晚上的事?那天晚上過後,先是雙魁,接著是你,你們都奇怪的病倒了!”

這個傢伙還沒有傻透嗎?
  

接著只見羅小宗煞白著一張臉,“是不是下一個就要輪到我了?
我也會莫名其妙的病倒,然後和你一樣因為心腎衰竭死去?”

  
“閉嘴!我還沒有死!”

真是氣死我了,自從那天遇到鬼打牆之後,就這個白癡是唯一的受益者,
他居然有臉跑到病怏怏的我面前說風涼話。
  
望著羅小宗小媳婦一般委屈的臉,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小宗,幫我辦一件事!”
  
“什麼事?”
  
沒有別的選擇了,因為我的身體越來越差,
而見過那個箱子的,現在只剩下羅小宗了。
  

羅小宗聽完了我的吩咐,非常積極的連跑帶顛的走了,
因為我最後加了一句話,“這件事關係到你的生死!”

  
哼哼哼,貪生怕死的羅小宗一定會為了自己的安危,像驢一樣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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